这……是梦吗？
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我有些茫然。
“呜……呜呜……呜呜呜……”
前方隐隐传来小女孩的哭声，我循声向前走去，看到了一个和我穿着相仿的女孩，她抱着膝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地哭着，棉裤被泪水打湿了大半。
我见状，心生怜惜，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安慰道：
“小妹妹，你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是哪个大坏蛋把你惹哭了，和姐姐说，姐姐帮你打他，好不好？”
“呜……没、没有谁欺负我……妈妈说，要听话，不能当……坏孩子……”
女孩埋着头，断断续续地说着，话里的意思却格外让人心疼。
“说出自己被人欺负的事，并不等于是坏孩子哦。”
我蹲下身，抱住这个和我身形相仿的女孩，放轻声音道。
女孩还是埋着头，没有说话，我也不强求，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良久，女孩才闷声说道：“表姐撕坏了我在幼儿园得的红苹果和小红花贴纸，墙上贴着的、桌子上的、我书包里的，全都被她撕掉了……
我和外婆说，外婆却说、说……”
说到这儿，女孩似乎哽住了，声音中再次带上了一丝哭腔，像是嗓子里堵得慌，怎么也说不出剩下的话来。
“哎呦，你表姐和你闹着玩呢，小孩子家家计较那么多干嘛。”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和蔼慈祥的声音，自动补全了面前女孩的未尽之语。
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对面这个女孩就是我，也可以说，我就是她。
我摇摇头，暂且压下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而将对方抱得更紧，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自嘲和悲悯：
“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说这话的同时，我的心里竟也在悲伤，难道是面前女孩的经历与我有几分相似，让我产生了同情吗？
恍惚间，我见那女孩哭得眼角带泪、脸颊通红，她抬起头来看我，我眼中映出的却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悚然一惊，想从这荒谬的梦中醒来，意识却沉入了更深的黑暗。
我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模糊间仿佛看见一个女孩发起了高烧，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妈妈。
我刚想看得更清楚些，便彻底失去了意识，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却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我看着那和我仿若双胞胎似的女孩，站在大厅中的座机前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颤着手，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