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玖安公关的速度很快。李忆安那边一开始也有些不高兴，但从她们的角度出发也很正常。毕竟是自己买下的歌，突然被告知变成了二手歌，甚至还有声音隐隐将自己辛苦制作的音乐转嫁他手的嫌疑。

   不过好在祝玖安在卖版权的时候很实诚，有事先向李忆安解释过，这首歌她给别的歌手试音过，开价时甚至都是当作翻唱卖的。李忆安本人不是傻子，一联系大概就能猜想起上下文。这件事祝玖安其实每一步都做得很正确，所以也没有责怪祝玖安的意思。

   不过祝玖安还是得配合李忆安那边解释清楚，现在这首歌舆论的走向已经有些歪了。


   QWER：还是小炜唱的好听！虽然李忆安是大前辈了，但是这首歌真的就他唱的出来那种感觉！

   kajohn：李忆安的听了，无感......来听了林炜的demo，才发现这首歌原来不是给她的......一句话吧，李忆安不适合唱祝玖安的歌。两个人虽然都很优秀，但祝玖安的风格还是太小情小爱了，不适合李忆安打大开大合的演唱风格。

   蜿扬：李忆安出道定位就是都市单身女性，怎么就不适合唱小情小爱了？男歌手和女歌手的key都不一样，都是怎么比出来的？

   改个名字总是重名：很明显林炜的更有立体感和层次感啊，好不好听我自己总能评价吧？真不理解李忆安的粉丝怎么总想按头让人承认别人唱不过自家歌手？只会用辈分以大欺小了么？

   过客：不愧是祝玖安压箱底的一首歌，完全是为林炜量身定做，虽然李忆安的成品也不错，但适不适合真的一听就知道。就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么适合的曲子，祝玖安不卖给林炜呢？

    QWER：大概是小炜当时刚解约没钱吧，自己出来单干解约金都赔了好久，幸好他自己留了demo。

   镜和我：走错评论区了？很明显李忆安的咬字、处理都更细腻啊？虽然demo和成品不能比，但捂嘴夸的是不是太明显了？


   《极恋曲》作为李忆安打磨了很久的作品，发行后口碑反响都不及预期。虽然本身如今唱片市场就已经紧缩严重，李忆安还在坚持三年一发片的节奏，更多是为了回馈粉丝和坚持自己的职业操守。

   但自己的歌莫名摊上这样的事，大概谁都不会高兴的。

   另一边，祝玖安开始着手编辑起小作文。这件事情本身祝玖安也是心中有火的，一个创作者不可能不重视自己的知识产权，这也是她本人会对AI翻唱这一行业产生敌视情绪的原因。而如今有人借此来踩一捧一宣传自己，祝玖安也不会怕事。

   没过多久，网友就发现了已经大半年不更新的祝玖安转发了李忆安的微博。

   祝玖安：李忆安老师是一位很好的前辈，对作品极其尊重的歌手，但作品也的确被人擅自提前发表了。


   这其实已经是祝玖安公开战队李忆安，并将矛盾转移至了她自己身上。没过多久，祝玖安所属唱片公司亚神音乐也发声明函警告，祝玖安借官号明确将版权所属信息和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清楚。

   林炜本身虽然说不上是流量艺人，但凭借网络平台走红，活跃的粉丝量根本不是祝玖安和李忆安这种沉寂多年的歌手比得上的。

   当晚，祝玖安的微博上了热搜，评论区被林炜粉丝屠了，甚至只敢开着精选，她的私信已经充满了各种谩骂和攻击，开始手撕祝玖安。普通网友大概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对于公司发的长文件也不会认真去看，于是就给了林炜粉丝”岁月史书“的操作空间。

   在林炜粉丝眼里，《极恋曲》是祝玖安受当时林炜公司邀请专门为林炜打造的歌，本来应该收录在林炜的第二张专辑。二专迟迟不发是因为他离开了唱片公司，但歌早就录好了，于是可怜作品打包买走了。只不过祝玖安后续签了唱片公司，钻”空子“将歌要了回去。

   林炜是可惜作品，才在李忆安发歌当天把demo发到微博上供粉丝”解馋“，谁知道自家”小炜“突然正版变盗版，必须维权。

   粉丝通过各种方式不断刷屏各大报道此事件的评论区，很多路人也被灌输了”原来事情真相是这样“的想法。

   不过祝玖安将版权信息公开了，这件事再怎么解释，也都是林炜理亏才对。不过林炜的粉丝依旧坚持不懈地称呼着祝玖安“小偷”。

   林炜直到事件发酵几个月后，都没有对此发过声。


   这件事情将李忆安的专辑发行计划完全打乱，很多林炜的粉丝与不知名的路人都涌进李忆安这张专辑的各类评论区，成为李忆安自出道以来，乐评最差的一张专辑。

   这首《极恋曲》大概已经被李忆安嫌弃到不行，祝玖安想到。虽然李忆安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件事过多的表示，正常的推进着专辑的发行和跑专的活动，但整个宣传期间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过这首“第二主打”。
   

   这件事情到此其实并未结束。真正让双方势不两立发酵起来，还得从祝玖安个人尾场演唱会的talking说起。

   祝玖安的演唱会习惯是不开返场的，但会在最后一战有一个首场的call back，“永恒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战依旧是晋陵站。平时祝玖安并不会介意粉丝在演唱会现场的录像，但唯独在一段talking上她特意让所有人放下了拍照录音。   

   “大家应该都知道最近围绕我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有连续一年内我发了《晨间新闻》和《月：永恒》之后，我写不出来歌了。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我嗓子唱不出来歌了，我开始考虑起是不是当不了歌手了。”

   “但我真的非常幸运，遇到了太多的好人。所以，我现在还在这里。”

   “我写了很多歌，能被你们喜欢，我受宠若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不得不让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创造出的这些生命，都要由我去交给最适合她的主人。”

   “以上。”

 
  或许是祝玖安突然不让拍摄的欲盖弥彰，还是有手快的路人将这段话po到了网络上。大概是最近风波的影响，绝大多数人都将这件事与“李忆安林炜抢歌”事件联系起来。

   林炜粉丝乐此不疲地将祝玖安与李忆安打造成“见风使舵的小人”和“仗势欺人的偷歌贼”。虽然两人的粉丝也尚在其间游走辟谣，但本身这件事的热度已经随着事件被人淡忘，林炜粉丝为祝玖安和李忆安打造的新人设已经快被人记住。

   但当祝玖安这段意义不明的口白被人不断解读，热度又一次跟了上来，很多吃瓜的群众不断深扒和分析，事情反而开始走向越来越明晰。

   祝玖安和李忆安再圈子里混了很多年，浸润的人际关系从来不是说说而已。李忆安行走歌坛这么多年，连同期的竞争对象都不得不夸一句的“有义气和待人热情”，怎么可能是靠造谣能捂得住的。不做解释，大概真的只是不想解释罢了。

   当越来越多人发现祝玖安与李忆安的各项行程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好友为其站台的底气更甚从前。于是当初祝玖安公司的声明又被翻了出来，又一次被解读后，众人才发现，原来是林炜的粉丝一直在混淆视听。

   音乐版权问题一向复杂，创作者、发行方与歌手之间各类版权问题盘根错节，能真正理解的人从来都是少数。而林炜粉丝就是在其中将水搅浑，让普通网友误解其中的关系。

   而晚间林炜对此终于发出第一封声明。

   林炜：真的想做男人婆，做好自己就行！支持人言论自由！2024年，戏还这么足。先好好把你和你的AI调教好，别等到时候唱不出来就招笑了。

   祝玖安本人对于AI翻唱行业的不喜大概是摆在明面上的。很多歌迷和听众也都知晓，但因为这件事在全世界都没有一个比较统一的路径，所以一般时候所有人都会默契地选择不提。林炜突然将这件事提出来，既没有将这件事解释清楚，又没有给祝玖安带去任何麻烦，仿佛像走到穷途末路的鱼死网破。

   评论区仍然有林炜的粉丝在和他同仇敌忾，不过绝大多数，大概已经看清了局势，悄悄地选择了取关。

   林炜的这封话术实在戾气太重，更是指名道姓和祝玖安“撕破脸”，许多仅仅是吃瓜的网友都能看出这话非常没有教养。一下子林炜诸多不合理的行为瞬间就合理了起来。

   亚神此时适时又重发了一遍声明，添加了不少关于《极恋曲》这首歌版权走向的细节问题，解答了很多被混淆的问题。

   很快，林炜就把微博删了，表示是自己和朋友闹别扭了，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

   这件事，结局到此已经明朗了，祝玖安只需要再发一次自白，林炜大概就没办法在娱乐圈混了。

   不过困扰她更多的，是另外一件事。

   *

   在家中。

   祝玖安倒是没被林炜那段声明有太多想法，但却也着实被他那段话中的字眼戳中了心脏。

   没错，她对AI翻唱的看法始终都带着偏见，也从来都不看好其发展。祝玖安虽然不知晓为什么林炜会和当时完全翻天覆地的差别，但他有一句话没说错。她确实该睁眼看世界了，AI已经越来越强大了。

   从最开始单纯地模仿音色和唱法，再到如今的AI——她向仇辞星了解过——甚至已经有了自己作词作曲的能力。

   她对AI的想法，一开始大概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但愈到最后，更多的却是惶恐。

   那段时间里，她写不出歌，唱功也为人诟病，很多人都开始质疑起了她作为歌手的能力。她的确音色绝佳，否则没办法在信息膨胀的如今能占据一席之地。但，如果大众说的是真的呢？

   她真的再也写不出歌了，未来再也唱不了当年写出的那些歌，是不是她真的会被其他人代替了，或者更恐怖一点，被AI所代替了。

   身边的朋友会照顾她的感受而选择不提。甚至连仇辞星，他平时也会很识趣地对此表示缄默。但现在林炜突然将这件事摆在了明面上，就好像毫无征兆地给了祝玖安一个耳光，让她不得不对此做出回应。

   仇辞星此时祝玖安家中拆着她各式各样的快递。客厅乱糟糟一片，梳妆镜、马克杯、化妆品、烹饪机、还有各种款式的衣服......

   快递量庞大，不过女孩子过的毕竟比较精致，祝玖安本身还经常出现在大众面前，这些不过只是她日常生活的各种边角，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是买给他和其他人的福利。他花了一个多小时将祝玖安的东西收拾好，屋子里属于祝玖安的“存在感”又多了几分。

   
   仇辞星看向还窝在自己书房的祝玖安，她拨着吉他，从《小星星变奏曲》弹到《成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总归心情不太好。

   他倒是不担心林炜的话会伤到她。之前林炜的粉丝把祝玖安私信骂道那种程度，她也只是删了微博，彻底让自己清净了两个月，平时仍然照常排练写歌，没有任何变化。

   如今这样——

   大概是林炜那话，让她不得不纠结起了对AI的看法。

   这倒不是坏事，或许，能彻底的让祝玖安认识它。


   仇辞星想了很久该如何和祝玖安插上话，后来看到她新买的新蛋糕模具，忽然想起祝玖安之前心情不好，都爱吃甜点的。

   应该......不能失败吧。虽然他没怎么做过。

   最终他咬牙打算做一个戚风蛋糕，看起来技术含量没那么高。

   祝玖弹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弹些什么，已经开始钻研起了各种生僻的和弦。整个人就都浑身不自在，却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她听到门外的仇辞星一直在忙活着什么，但一直懒得去关注。直到听见自家烤箱的声音，她才带着些疑惑和后怕地打开房门。

   仇辞星做甜点，就和她刚拿到车那几年一样，谁也别笑话谁。

   “你在干嘛？”祝玖安看着仇辞星穿着围裙挡着什么。

   “呃......”仇辞星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讪笑以示尴尬。

   “你做了戚风蛋糕？”常见的甜品就那么几种，祝玖安基本都了然于胸，看看仇辞星做剩下的东西，祝玖安大概能猜到。

   “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想做点东西让你开心点嘛！”还给他委屈上了？！

   “那你就不能挑点简单的，挑了个最难做的？”祝玖安被他气笑了，之前带他做了次玛德琳和麦芬都失败了，她怎么有胆去做戚风蛋糕的，尤其里面的戚风体特别考验打发的条件，一旦稍有不对就做不成。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管做成啥样，你都先给我看看吧。”

   然后仇辞星从围裙下面掏出了个类似“披萨”的东西。

   祝玖安：“......”

   仇辞星用他那双漆黑的双眼，坚定又躲闪地看着祝玖安的表情，也不敢说话。

   祝玖安：“其实吧，你在烤烤，撒把葱花，做一个烤馕也不错。”

   仇辞星：“......”你觉得你很幽默是吧。

   看着一地鸡毛，祝玖安哭笑不得。她心情有些复杂，但又不好直接驳了仇辞星的好心。于是道：“你去楼下买块巧克力，不要白巧、不要带果仁的那种。”

   “干什么啊？”

   “拿你这里剩下的料再做一个呗，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Yes！Sir！”


   刚到超市的仇辞星就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一件从前自己犯过，如今却又再犯的事儿。

   巧克力该买哪种啊？

   祝玖安只说了不要白巧和带榛果的，但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仇辞星头疼。

   他和祝玖安不一样，他从来不是一个热衷购物的人，只有当必备的商品短缺的时候，才会在网上或者线下超市买。而且每次必定是快刀斩乱麻，不需要的东西绝对一眼都不会看。

   回想起当年就因为在台湾录音帮祝玖安买错了巧克力，她就蛐蛐了一整年。仇辞星不敢想象这次要是还是买错了，她会是什么样子。

   他望着货架上罗列着那么多的黑巧，包装精致，品牌、品种到价格都各不相同。

   然后——


   “我让你买块巧克力回来，你给我把整个商场的全买回来了？！”

   “你就说你要的买到没有？”

   “......”祝玖安只敢心里吐槽，被这种莫名有些傻里傻气的行为无语，“你把那边几个蛋白打发一下？大概打发到鱼眼泡那样的时候停一下。”

   
   过了一会儿。

   “好了。”

   “加15g糖，就那个碗里的三分之一，然后继续打发。”

   “到什么状态？”

   “到出现淡淡纹路的时候，再加15g糖。”


   又过了一会儿。

   “好了，然后呢？”

   “糖全部加完，然后继续打发，等我什么时候叫停你就听。”

   他为了方便搅拌，袖子被挽到了手肘，露着了自己精瘦的手臂。他一直都有种好看、利落的清爽劲儿。

   “好了没有？”他神情痛苦地问道。

   “没有，继续。”

   又过去一会儿。

   “现在呢？”祝玖安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属引凄异，看着打发到差不多的样子，终于让他停了下来。

   听到赦令，仇辞星如释重负，仿佛战场幸存般的给手臂按摩。

   “行不行啊呢？”祝玖安嘲讽道。

   “你让我卧推、引体向上肯定没问题。你让我拿筷子打发蛋清，故意整我是吧？你家不是有电动的打蛋器吗？”

   “哎呀你不懂。”祝玖安扯起谎来也是和仇辞星一个样，脸不红心不燥的，“手动打发的等到蛋糕体烤出来会更蓬松，更加细腻，也会降低塌陷和开裂的概率。”

   仇辞星：“......”我信你就对不起我对你这么多年的了解。

   
   祝玖安没有继续理他，专心地将蛋白霜加到蛋黄糊里搅拌均匀，然后倒入模具，又在桌上习惯性地震了几下，然后放进了烤箱。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好了，外面去等着吧。”祝玖安示意仇辞星可以去休息了。

   但仇辞星却略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这样就可以了？”

   “我做的你还不信？”

   “那你还在这里干嘛？”

   “那这边你做烂的模具和东西你来洗？”

   “再见。”仇辞星露出标志性微笑，缓缓离开。

   祝玖安看着桌上一袋的巧克力，包装花花绿绿的。不知道仇辞星是懒得看了还是刻意多买的，白巧和含榛果的他都买了。祝玖安想了想，还是拆开了一袋的包装吃了起来。味道醇香，是她从前最常吃的牌子，也是她从小就喜欢的那种味道。

   她将巧克力含在嘴里，开始清理起了厨房。蛋糕基底就像米饭一样，不断地膨胀，温热的环境让它不断变大，香气四溢。时间过去的很快，就像祝玖安含在嘴里的巧克力，即使舍不得它融化，它还是化了。

   
   本来戚风蛋糕烤完仇辞星就想走的，但祝玖安还是押着他在家把蛋糕吃了。

   仇辞星知道这一份蛋糕里用了多少糖，再加上总不能干吃面包胚，祝玖安又做了奶油和水果的装饰。他清晰地知道吃完这一份，自己大概这个礼拜就毁了......

   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坐下来，撕了一块底部的蛋糕胚吃了起来。

   仇辞星面无表情地吃着，祝玖安则一边吃着一边看手机，神情专注。

   南方的屋内没有暖气，祝玖安大概是刚才在厨房和烤箱呆在一起，全身暖融融的。她脱了外套，只穿了件羊绒的外套。前两天配合演出，她把自己的波浪卷拉直了，发尾做了渐变的挑染，在灯下闪闪发亮。祝玖安生得不是那种看一眼就念念不忘的长相，但只要是人见了，绝对都会夸一句“漂亮”的那种。

   仇辞星突然觉得这一刻的祝玖安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不过他把这一刻归结于方才祝玖安认真工作时的魅力。

   祝玖安察觉到仇辞星的目光，于是问道：“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格莱美提名吗？”仇辞星瞅到祝玖安手机屏幕上“格莱美”的标志，大概猜到祝玖安在关注什么。

   祝玖安也没卖关子：“The Beatles居然靠《Now and Then》入围今年格莱美奖的最佳制作的提名了。”

   “嗯，想起来了。这首歌杨费斯在利物浦洞穴酒吧那天唱过。”仇辞星努力回忆起来。

   “但这首歌——是保罗·麦卡特尼他们用AI把约翰·列侬的声音提取出来制作的。”祝玖安说道，“你说我之前对AI是不是太有偏见了，其实AI有时候也能造福人类不是吗？”

   仇辞星：“你是要我从什么角度说呢？从一个AI算法行业从业者的角度来说，是的，而且我会从各种角度给你解释，算法的优越性和未来的不可替代性。”

   “但如果仅从你朋友的角度，我觉得没有，也不会劝你。”

   祝玖安象征性地笑了一下。

   仇辞星：“格莱美奖是当今音乐产业的缩影，奖项是应该对行业的变化及时做出反应的。随着人工智能生成的音乐越来越受欢迎和认可，格莱美奖如果忽视它的影响，那反而是它的失职了。”

   “不过对于你个人，我会无条件地支持和保留你对你做出的所有选择的权利。”

   祝玖安沉默了很久，嘴上却没有停下来。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仇辞星，过两天你带我去看看你们公司那个算法现在怎么样了吧？”

   “你终于答应授权给我们做音源包啦？”

   “终于松口罢了。”祝玖安说道，“不过你最好快点儿，我也不确定我什么时候就改变主意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