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
迎接高一的小学弟小学妹，高二的学生也要参加典礼。也就是再听一遍校长的叨叨。
和大部分同学一样，校长在上面讲着，我们在下面做题，要知道他一讲就是一小时起步，干听着实无聊。不过学校也还算是人性，让带着板凳坐在操场上。
啊，怎么越听越像是去年的致辞。我放下笔，抬起头活动了下颈椎，在这里做题哪有在教室舒服，真的好无聊，都想溜了。
正好位置比较靠角落……巡视的老师也已经走了。
溜。我下定决心，不过要先写完这道。
我刚低下头写了没两个字，胳膊就被人轻轻戳了戳。
“学长……打扰一下，请问您知道这个典礼……什么时候结束吗？”
我一扭头，是右边一个高一的小学弟。从典礼开始到现在他都坐得端端正正，一动不动，腰挺得笔直。
感觉好乖，一点点都不可能违纪的那种好孩子。
现在仔细一看，他生得也好看，白白净净，鼻梁高高的，睫毛也又长又翘，却没有一点娇气的感觉。
不过他脸色不太好，眉毛浅浅地皱着，咬着嘴唇，双手不时扯扯身前的校服。
我看看手表，典礼才开始一个小时，后面还有不少环节，起码还得两个小时。
我告诉他这个时间，他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即便像是被抽掉力气一般，整个人软了下去，一直笔挺的腰终于慢慢弯下去。
“你要是想走的话……现在可以回教室，反正巡查老师不在，不会发现的。”我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还噙着泪花，有点担心了，“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
他也不看我，只是一直咬着嘴唇，终于将它折腾成了可怜兮兮的嫣红色。冷汗随着发尖滑落到脖颈。
“我……”他嗫嚅了好一阵才吐出几个字，“我动不了……”
动不了？说来他一直弯腰环抱着腹部，是肚子疼到动不了了吗？“是肚子疼吗？我送你去医务室，慢一点来我扶你……”我赶紧向他那里靠过去，一只手穿过他的胳膊将他慢慢拉起。
“嘶……”刚一离开板凳他就痛苦地吸了一口凉气，“别动……”
这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小奶猫用爪子轻轻挠着心一样，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我闻言又将他轻轻放回板凳上，但看他实在是难受得紧，人难受的时候总是觉得委屈，只能先劝他几句了：“我知道你疼，就是因为疼才要去医务室看看，先忍耐一下，好吗？”
怎，怎么回事，我竟然这样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学弟说话……
还没来得及想太多，他先瘫软地靠在我身上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无力地摔了过来。
“不是……”他哭腔更重了些，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道，“我想上厕所……真的已经忍了很久了……”
有点奇怪，他突然靠过来，我只是稍稍惊讶，竟然没有一点反感。我没细想，只是闻言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目光下移，看到他双腿紧紧并在一起一动不动，原本宽松的校服裤被小腹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他双手狠狠搓着衣角，喉咙里有一声没一声地软软呻吟。
……这样啊。
“我……我真的动不了了，我不敢……”他真的快要哭出来了，身体也不时颤动，双手慢慢挪向下方两/腿间紧紧捂着，想要缓解一些不适。“怎么办…我好害怕……”
看他这个样子，其实我的办法也不多…我将他往我身上靠了靠，看他没什么反应，便用左手环在他身前，右手慢慢伸进他的校服裤。
“喂你，你干什么啊！……”他感受到我的动作一惊，扭动着身体想要挣开，眼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转，“真的…要出来了……”
“你别紧张，先别动。”大概是因为我语气温和的缘故，他没有再挣扎，不过刚才一番动作肯定牵扯到了他腰间那个鼓鼓的水球，他打了个激灵，手指更加用力地绞住衣角，死死咬着嘴唇。我将手轻轻覆在他的小腹上，在他腹侧缓缓打着圈，缓解他的不适。大概是真的憋了很久吧，小腹紧绷绷的有些硬，上面出了一层薄汗。起初他随着我手上的动作轻轻喘息了几声，不过适应以后身体便稍稍放松了一些。
“谢谢。”他低着头，小声说了句。
“没什么。”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为了分散下他的注意力，我开始和他聊天，“你在几班？”
“高一23班。”
是宏志班的啊，我也是。
“我在高二35班，我叫顾子言，你呢？”
“我叫简书凡。”
他耳朵有点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他没有再继续搓衣角了，许是好些了。
“今年……16？”
“15岁。”
看来上学比较早，我比他大了两岁。“早上了一年学吗？”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嗯……你介意换个姿势吗？”从他靠过来开始我就没敢动，现在肩膀有些麻了。
他轻轻啊了一声，脑袋更往下低了低，耳朵红得快滴出血一般，他支起身子道：“对不起……”
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孩子啊。我向后挪了挪，把他拉过来道：“没事，你这样靠着会舒服一点。”
他还是轻轻嗯了一声，乖乖靠在我怀里。
虽然我还有话可以聊，但是看他可能会紧张，我就只是沉默着帮他揉，他也只是安静的待着。肩膀和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落。
像只乖巧的小猫。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抬起手腕看看表，听着已经到了学生代表讲话，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其实他肚子软软的，皮肤也很细腻，虽然人看起来瘦，但肚子上还是有点肉的。只是现在被涨起鼓鼓的那个水球将小肚子撑得有点硬，摸上去几乎没有空间能再多存哪怕一点点多余的水。
……不得不承认，手感好得很。
慢慢的我有些走神，就只是机械的揉啊揉，突然他啊了一声，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可能早就开始揉偏了，刚才……我回想起来，可能是按到他本就饱满的腹部最鼓胀的一点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有没有弄疼你？还可以忍住吗？”
啧，我在瞎说些什么啊……
他没理我，只是双手紧紧捂着两/腿之间，眼圈立马就红了，长长的睫毛上压着眼泪花，嘴唇咬到一点血色都没有，颤抖的身体昭示着他此刻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哼嗯……”他难受地哼唧一声，身体慢慢蜷缩起来，额头很快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这么完蛋呢我……我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脑中对自己一阵嘴炮指责之外没有一点思路去应对眼前的情况。
他脸色好白……别再憋坏了啊…真的太勉强了，我轻轻抚了抚他的背道：“要不现在走吧，你要是走不动的话……我背…啊不对我抱着你…”
——他那么瘦，我抱动他还是没问题的。
回应我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随后是一句轻得几乎听不清的气声：“我缓缓……”
又出现了，像小猫的爪子轻挠心尖一样的声音……
他脸颊泛着异样的红色，一双杏眼也水雾迷蒙。
冷汗顺着发尖缓缓滴落。我看到他正用一只手狠狠掐另一只手的手背，本想拉开，但看他这样也就没敢动他。
我小心翼翼地探进他的校服，碰到他小腹的一瞬间就吓了一跳，本就不堪重负的水球似乎比之前更涨起几分，下坠的感觉中又多了些紧绷感，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绷紧收腹啊……
“放松一点啊，你这样…更压得难受。”我劝道。
他难耐地抿了抿嘴唇，声音虚弱而颤抖：“我一放松就真的出来了……”

终于结束了，本来我还在想他现在这样这么去到厕所，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慢慢站起来，把书塞给我就向距离最近的综合楼小跑而去。我就跟着他跑到了综合楼，这里没什么人，跑在走廊上哒哒哒回声不断。
我就在门外站着等他，他塞给我的是一支自动铅笔和一本英语练习册，我翻动几页，他已经做了五六页，其中前面大多已经批改，只有最后两面没改，估计就是今早写的，他的英语字体圆圆的，透着一股秀气，倒像是个姑娘写的。
我草草翻了一遍便合上，一看表，已经过去了将近10分钟，他怎么还没出来？有点奇怪，我便朝里面喊了句：
“简书凡？没事吧？”
没回答我，不过好像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出来，我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却是这样的：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肚子弯腰站着，眼眶耳朵都红红的，脸上也泛着点红晕。他哈着气，断断续续的呜咽着。
看到我进来，他先是一愣，提起没提好的裤子，随后崩溃一般松了力靠在墙上，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怎么办…我…不行……”
不会真给他憋出什么毛病来了吧？“我去找校医，你在这待着哪也别去啊。”说着我就要跑出去，身后却传来一声“不是”。我回头，他又添了句：“别找、医生，是我……”他红着脸不说后半句，只是死死咬住嘴唇掉眼泪，也不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都憋成这样了，怎么还在不好意思？
他抿抿嘴唇，头低得很低，小声嗫嚅着：“我……升旗了……尿不出来……”
啊。我目光下移，果然，他校服裤被顶起一个鼓包，像个小帐篷。
确实…贤者状态尿不出来，憋的过劲了就会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心里忍不住嗔怪了句。
“你…会弄吗？”我问。他摇摇头，无助地皱着眉。也是，如果没升旗他根本没法自己跑过来，如果会弄的话，他也早就弄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没办法了，虽然也很不好意思，不过看他现在这样…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走到洗手池洗了洗手，拿出几张纸递给他叫他拿着，擦干手走到他身后：“你……把裤子脱一下…”
他面带惊讶地看着我，双眼还泪汪汪的，我咳嗽两声，压着羞耻正了正色道：“那个…我…你先别害羞，我帮你…弄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始慢慢脱裤子，他的动作很小心，生怕在对那个胀满发硬的水球带来哪怕一点刺激，但从他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心中难掩的急切。褪到顶起那处时他动作有些不协调，不过最终还是顺利脱下来了。
他褪下来那一刻，我下意识想要闭上双眼。
冷静。冷静。冷静。都是男孩子又同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事没事……
“学长…好了。”
直到他轻轻喊了我一声，我才暗暗深呼吸，尽量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到淡定而官方，向前一步和他贴近。
“靠在我身上。”我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间他往我身上拉了拉，“放松。”
他乖乖贴上来，一声不吭。
我尽量去忽略脸上灼人的温度，带着一种上生理卫生课的心情，伸出已经暖得温热的手，他僵硬了一下，又缓缓放松下来。
也就是……三分钟不到的事。他全程咬住嘴唇，偶尔抑制不住地喘息几声，却又马上将它压回喉咙里，很努力地不发出任何声音，像个训话时努力忍住不哭的听话小朋友。他双臂叠在一起挡住脸，手指不断收紧抓住衣袖，直到双手微颤，指尖泛白，耳朵依然红得滴血一般，没遮全的脸颊也由白皙变得粉红，像是塞满了草莓馅的汤圆。
不过饶是他这样忍着，最后一下他还是颤抖起来，控制不住地挺腰，带出一声舒适而隐忍的呼吟。
一点白色。我再次闭上眼睛，脸颊滚烫。知道他不好意思，便低下头，双手扶住他的肩膀，额头靠在他脊背上，表示我什么也没看见，他一直在抖，颤抖，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猫。一阵由弱及强的水声，和着耳边血液的嗡鸣。一分钟过去了，水声才慢慢停了下来。
我洗了洗手，很希望能有块肥皂。往脸上撒了点冷水，脸上的燥热才稍稍平息了些。
肩膀被轻轻戳了戳，我回头，他正伸手递给我一个白色的小盒子，脸别向一边：“肥皂片。”他眼睛微微闪动，脸上还带着泪痕，睫毛向下沉着，“真的……很抱歉，麻烦学长了，对不起……”
“没什么，真的。是人都会有个特殊情况嘛。”，这并非是客套话，我接过小盒子，道了声“谢谢”，他转过头来，轻轻抿了抿嘴唇。我打开小盒子，一阵柔香飘出，印成云朵形状的小薄片煞是可爱，，我取了一片放在手心，打开水龙头，看着它在水中化开。我吸收的时候，他在一旁静站着，不时揉揉肚子轻轻抽气，许是还在难受。
“走吧。”我甩甩手道，“估计还有10分钟早饭时间就结……你还没吃饭。”
“我走读，在家吃早饭。”他答。
“我也是，那走吧，回班。”
我们走出综合楼，一路简单聊了点，大概是因为他的身形和步姿，他走在我旁边，我总感觉是一个小朋友跟在我身边一样。
“我到了，先上去了。”我们走到高二部，我向他挥挥手，“拜拜。”
他也向我告别，说了句“谢谢”。
嗒、嗒、嗒、嗒。脚步声回响在有些空荡的楼梯间，一级又一级台阶。不知怎么的，一边上楼，一边想起他来。
简书凡。这个名字，读起来就让人觉得很舒服。
走到四楼，我趴在教室前的护栏上吹风，无意间看见地面上一个身影，有点眼熟。
简书凡？
不是，为什么他从高三部楼上下来了啊。
他四周环顾了一圈，可能是还不舒服，他捶捶腰，又揉揉肚子，慢慢走着绕过高二部，站定迟疑了一会，小跑着去了高一部。
这次对了。我想，是不记得自己在那栋楼了吗？明明刚才可以问我的。
害羞吧。
同学们陆陆续续吃完饭回到班里，我抬头看了看天，晴朗，缀着几片云，慢慢悠悠，绵绵延延。我想起缠绵着泡沫的海浪，想起冰淇淋车上贩卖的牛奶冰淇淋，想起纯白的棉花糖，糖丝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还有简书凡给我的云朵形状的肥皂片，现在手上还带着香。
一阵微风吹来，我活动了下肩膀，走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