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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oulmate苏魅
只听教皇大人道:“碍眼的陛下走了,四下无人,有没有兴趣与我共赴巫山啊?” 流丹:“……若是教皇甘愿为雌侍人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狄斯特洛冷笑一声:“你小子胃口不小啊!” 正在此时又一条丝带在空中炸开了,象征北疆安德烈斯公爵的黄色丝带缓缓掉落了下来。 流丹依稀记得那人眉目浓重,身板挺拔,乃是第一公爵手下第一勇将艾布特将军,手握重兵,果然身手矫健。 狄斯特洛仰头看了一眼,忽地说道:“合欢树喜阳,需在土壤质地好环境下生长,又惧水涝阴湿积水。”他抬手一指远处的一片山脉,“山顶雨水多,迎风坡雨水也多,需要寻得背风坡才是。” 流丹猛地转向狄斯特洛的方向,明白是受了人指点了,拱手道:“谢教皇赐教。” 合欢树的树皮晒干以后有凝神、消郁的作用,可治疗因心郁引发的心神不安、多梦等问题,正是流丹最缺的一味药材。 狄斯特洛摇摇头,笑道:“你瞧这林子四面环山,岂不是天然的坟墓?在这狩猎也不知谁是猎物?” 此人日日耽于声色可对于危险的敏锐嗅觉却一点不含糊,恐怕不是常年累月身处绝境求生是炼就不出的。 流丹失笑一声,问:“既然如此为何不去同陛下凑个热闹?” “若真是个好东西,他舍得给人?怕是他自己吞不下这祸端才….咳咳….拱手相让吧!”狄斯特洛重重咳嗽了两声,腰板微微下压,“这烫手山芋还是让摩西去解决吧!” 流丹:“教皇所言极是!” 只怕这只是其一吧,至于其二……这人心里门儿清能看不透么?为何明知危险又有意赖在自己身边? 流丹把弓甩到肩上一扛,念道:“我倒要看看这人工造的狩猎场能有什么大家伙?” 狄斯特洛叹了口气,冲他摆摆手,目送他背影消失在林内。 安德烈斯率先在前开路,这是群山其中一处山脚下有一人工开凿出的洞口,仅能允许两人并排通过,洞外还有些新鲜带血的动物残肢随意地丢在一边。 “别告诉我你在这虐畜啊!”古斯塔夫被迎面扑来的呛人的血腥味熏得一皱眉在队尾毫不客气地问道。 这些人虽说都是在大战存活下来的,可真正领略过万人尸体的战场又有几个呢?即便有在长达五十多年的安逸与派系权利争斗中早被磨灭殆尽了。 摩西有一种强烈地不安,一种对未知危险的本能预警,他看着洞内角落处堆积的年岁已久的动物骸骨,问道:“这洞是你建造的?” 安德烈斯头也不回地答道:“并非,是我偶然所得,我只不过将他改造成猎物临时圈养的地方,再将猎物放到猎场内。大家小心脚下!” 他话音没落摩西就听见咔嗒一声某个机关被触发的声响紧跟着的他身后的亚特伍德哎呦一声惨叫:“这他妈里面怎么还有捕兽器?” 摩西只见亚特伍德的长靴处卡着一圈捕兽夹,还好这人为了突显自己的高贵身份上面嵌了几圈宝石,果然宝石是个好东西,拯救了他的腿。 摩西淡定地弯腰两手轻易地掰开了捕兽夹扔在一边,道:“命不错,公爵有伤行动不便不如原路返回修养吧。” 亚特伍德的脸色极其难看,若是没摩西这话他肯定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可这人胆小懦弱的背后多少留点贵族桀骜不驯的劲硬是管住了自己意图逃命的腿,咬牙道:“这算什么,走!” 越往前走血腥气越是浓郁,呛人的危险气息从鼻腔钻进人的内府搅得人心神不宁。 古斯塔夫骂骂咧咧地说道:“我说公爵,您不是要给我们打包送给怪物加餐吧?” 亚特伍德听了乐了,笑道:“你要是怕了可以回去啊!”这人没胆量顶撞陛下总要在别处找点尊严。 “我即便怕了好歹腿脚好使,公爵怕是腿都软了吧?”古斯塔夫阴阳怪气地回道。 眼瞧着这帮窝里斗得就要吵起来了,马瑞斯干咳一声,却没说什么。 这人是陛下的心腹众人皆知,出声多半代表陛下的意思总要卖个面子,两人默契地闭嘴偃旗息鼓了。 安德烈斯公爵闻言加快了脚步懒得与这帮惩口舌之勇的废物为伍,摩西紧跟在他身后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忽然皱了皱眉,四壁上有喷射性的血迹脚下还有一片还未干涸的像是被拖拽出的血痕。 他下意识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和靴子,还算干净整洁没有沾染到血迹,才放松了紧绷的面部肌肉。 “马上到了!”安德烈斯对于周遭满目的血污视而不见,又拐了两个弯来到一堵石门跟前,门前各站着两个年轻的将士见来人忙半跪问好。 安德烈斯在门前站定,道:“开门!喂饱了么?” 一人答道:“是的,按您要求安排好了!” 两人来到石门边触动了不知什么机关只听汩汩的水声响起,不一会儿,沉重的石门隐隐发生了些响动,摩西了然此人是以水利作为启动石门的机关。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安德烈斯,看来他的确想了不少手段,这会儿拱手奉上,意图昭然若揭。 正想着石门被向两边缓缓拉开了,一声凶兽的嘶吼声震耳欲聋,几人都不禁向后撤了一步,只有摩西纹丝未动。 “该死,这他妈还不够给人塞牙缝呢!”亚特伍德一声尖叫在摩西耳边响起,好似在和凶兽比音高一样。 他揉揉受伤的耳朵,定睛往前望去,这一看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黑暗中一双猩红带着嗜血凶光的双眼正死死盯着他,两只赤红的巨大前爪已经抬了起来作势要扑过来。 石门已经完全被打开了,摩西与这凶兽之间毫无遮挡,一步之遥。 不知是谁急了大喊一声:“关门啊!跑!快跑!” 马瑞斯已在第一时间将半个身子挡在了摩西面前,沉声道:“陛下,您先走!” 安德烈斯这他妈是要弑君么?! 流丹进入密林,脸上毫不在意,实则在暗自观察林内的情况,那几位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寻觅猎物了,密林上空不时炸开几条丝带,他也无暇关注谁胜谁负了。 与此同时数十名名周身绿色装扮的人正悄悄靠近猎场高地周围站岗的将士,这些人行动迅捷,身手了得,无声无息地一步步靠近了猎场。 忽然他视线定在林中的某个角落,似乎有个人躲在那里,他从侧面悄悄地靠近,箭搭在弦上,一触即发! 只听那人嘀咕了一句:“哎?怎么不对?” 流丹松了一口气,收了箭,几步之外一个人正蹲在地上拿根木棍在土地上划来划去,满脸纠结。 见了流丹一抬头,尴尬地一笑:“公子,好巧啊!” “这不是小美人么?”流丹凑了过去,对这位狄斯特洛钦点的“神箭手”颇为好奇,“你这是干嘛呢?做法事?” 那人脚下一片不知是什么的鬼画符被画了无数个版本,流丹横看竖看也没瞧出有什么区别来。 “嘘!”那人神神叨叨地四下看了一圈见没有别人才小声道:“我爹教我的,说是避兽符,越是凶兽就越躲着走!”他低头看着这一片狼籍揉揉脑袋,“只是我有点记不住了。” 流丹玩味的一笑,随口问道:“怎么你爹还会画符啊?” 那人听了脸色大变,探过身子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说:“小点声,叫人听见我没命了!” 在加利娜不允许有第二个神明,异教徒等于死! 流丹点点头,拨开他的手,神秘兮兮地问:“你爹是世外高人么?” 那人听了将木棍扔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高人?那我可不知道,他一心想修仙,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如今也不知道在哪座野山上躲着,连家都不要了!” 流丹一抖长袍也盘腿坐了下来,道:“既然有神,人苦修成仙,又有何不可?不过,你这不是来狩猎的么,猎物都躲着你走,你岂不这辈子都射不中猎物了?” “那还不好。”那人一脸的颓败,丧气地道,“我一个看门的,最低级,哪会射什么箭,别被野兽刁了去,平平安安地离开这再好不过了!” 流丹摇摇头,忍不住笑了,也不知教皇大人听了会作何敢想? 流丹将背上的弓箭一扔,说道:“巧了!我也不会射箭,不如跟你研究研究这保命符吧。” 那人闻言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你相信?”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准你这符真能救咱俩一命呢!”流丹随手捡起他刚扔的小棍在地上一通乱画,“只不过你这符太高深,我看半天也没看懂,野兽能看懂么?” 那少年无语望苍天,感觉自己遇到了个傻子。 两个臭皮匠无所如何也顶不了诸葛亮,可是流丹却一点也不急,照猫画虎地跟着瞎画,只是一只手始终搭在弓箭上。 林中蓦地传来轻微地窸窣的动静,流丹手下的动作跟着停了,原本搭在弓箭上的手攥紧了,很快动静又没了,不多时又响起,如此反复。 如果不是来刺杀他的人,恐怕就是有耐性的l野兽,正在窥视自己的猎物。 “成功了!”少年惊呼一声,林内又恢复了平静。 他献宝似的给流丹展示自己衣服上用泥浆画出里的避兽符。 流丹苦笑,这恐怕不是避兽符是引兽符吧,不过他也不好打击人家,只是将弓箭快速换到右手,警惕地望着刚才有动静的方位。 少年被他这系列动作吓坏了,悄悄攥住了流丹的衣角,流丹回头望了他,笑了,用口型说:“没事,有我呢。” 这回的动静极大,连之前完全没注意到的少年都听清了,他吭吭唧唧地问:“你不是不会射箭么?” 年幼时跟着长兄艾蒙混迹在校场营地甚至荒芜的山上,怎能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呢? 野兽的耐心耗尽了,迅猛地从一处灌木处窜了出来,这下流丹看清了是一头还未成年的狮子,怪不得如此警惕。 流丹的手跟着猎物的快速移动调整着方向,他没有第二次机会,要根据移动的速度作出预判,而后一击必杀。 在这危急的时刻他却不由得走了神,恍惚想起伯纳德教他和艾蒙射箭时常说的一句话:与野兽交手,你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便是死亡。 就是现在! 流丹的箭弹射了出去,这仅有的一次机会他瞄准了这狮子的脖子,在他扑身上前的瞬间,由他的脖子向上直插入它的头颅。 一声尖锐的痛苦的嚎叫声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动静砸在他的脚边,象征着摩西陛下的蓝色丝带骤然升起,一抹阳光从密叶穿透出来给它镀了一层光圈。 幼年狮子在地上抽动一阵没了动静,地上留下一滩挣扎拖出的血迹。 少年像是吓傻了一般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头脑一片空白。 流丹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攥紧了胸口那枚利牙,他出神地想:若不是他学艺不精,艾蒙就不会离他而去吧。 流丹一回身见到几乎瘫软的少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看,我说你这符能救咱们一命吧!来给我画一个吧!” 摩西绕开眼前的马瑞斯,看了看身旁波澜不惊的安德烈斯道:“它是被你囚禁了?” 从刚刚石门打开的瞬间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能量笼罩在凶兽一两米内的周边,就算安德烈斯真想杀他也不该拉他自己垫背不是? 安德烈斯摇摇头,向前伸出手,一层晃眼的光罩骤然出现在这黑暗的环境里,恍得众人不由得眯了眼,他说:“我也不知是谁将它囚禁在这里,我试过很多方法都无法打开这无形的囚笼,就像是它在等着某个人似的。” 适应了强光以后摩西借着这光亮打量着眼前烦躁不安的凶兽,状如猿猴,足有三米多高,长着白色的脑袋,有着赤红色的脚,后背居然还生着一对金色的翅膀,由于山洞高度有限被它蜷缩在腋下。 摩西回忆了一下,淡淡说道:“这是朱厌,据传上古存在的凶兽。” 马瑞斯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摩西,眼神有些紧张:“朱厌?传说中有乱世才出的凶兽?”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不确定地问。 古斯塔夫听了摸了摸腰间的佩剑,上前一步仔细盯着这困兽。 安德烈斯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它被封在这里不知多久不见天日,我只是一直在饲养它。只不过最近我能感觉到它情绪越来越不安,这封印恐怕也困不了它多久了。” 摩西瞪了他一眼,果然解决不了才甩给他:“如何饲养?” 安德烈斯:“这封印人可以随意进入,只是———进得去却出不来。”安德烈斯的眉不自觉地皱了皱。 摩西回忆起他刚才在角落看到的类人的骨头,阴测测地问:“公爵怎么知道的?” 安德烈斯的视线刚一触及摩西立即转开了。 朱厌食人,若是一直投喂动物恐怕无法满足他,就算出不来恐怕也要闹得地动山摇不可,摩西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人面兽心的人,上前一步走到了封印的边缘。 众人随着他的动作均心跳加快了,马瑞斯急道:“陛下!” 摩西作了一个后撤的动作,运力于手掌,迅速推了出去。 只见他的能量骤然唤醒了沉睡的封印,亮光乍现,竟比刚才更灼眼了! 摩西眼角轻轻一跳,就好像这能量并不排斥他一样? 莫非……? 马瑞斯来不及抓住摩西的衣服,那人已经快步跨进了光罩之内。 流丹恶寒地看着自己胸前被画上的诡异的血红符咒,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你确定用血画效果更好?” 这他妈不是把来吃我吧写在胸前么?十里八乡的野兽乡亲们还不闻着味来找他啊? 少年的脸色有点颓败,垂着头闷声道:“不然我还是给你洗了吧?” 流丹后退一步,忙道:“别别别,就这样吧。” 他心想:怪麻烦的!血腥味哪那么好洗?只是可惜了这衣服了,难得摩西正眼看了他一眼转脸就被祸害成这样? 不知道在这哄半天孩子落什么好处了?也不知道摩西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刚念及此他就觉得自己有点吃饱了撑的,众目睽睽之下弑君?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此刻林内的狩猎活动已进行得如火如荼,不时从各个角落炸出一团彩带,好不热闹! 狩猎场高地上站岗的士兵们正激烈地讨论着哪家能摘得头筹,丝毫不觉危险降至。 一名面色蜡黄的年轻人一惊一乍地叫道:“快看!马瑞斯殿下已经遥遥领先了,陛下的人怎么如此不中用?” 一名上了年纪的将士萃了一口,道:“我看你这嘴迟早把你害死!就你这狗嘴怎么娶得上媳妇?” 那年轻的也不气,大咧咧地一笑,无比憧憬地念叨着:“下个月我就休沐回家抱婆娘去喽,等回来给您带两坛好酒来!” 老将士听了好酒两个字喉咙动了动,难听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语重心长地道:“娶了媳妇就有了家了,以后还要抱娃娃,就你这怂得屁股尿流的主在这也混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回家做点小买卖,种点地也行啊。” 那年轻人知道这人是为了自己好,思索一阵,叹了口气,道:“种地?如今赋税这么重,种地哪养活得了一家子。”他从肩上卸下沉重的武器戳在一边,“我就图这点月钱,有危险我就跑,混到娃娃大了,也就混到头了。” 老将士听了摇摇头,却没再说什么,他按了按太阳穴知道自己想那几口烟了,琢磨着一会找个地方解解馋。 正说着金鼓齐鸣带着震天的气势在整个山间回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林中,这是时间过半了。 正待此时借着灌木黄土掩盖的人一窝蜂地窜了出来,一人手持一把弯刀朝着站岗的将士脖子抹去。 老将士耳力极好,一霎那就感觉到了不对,看了身旁琢磨老婆孩子的少年人一眼,极快地把自己的武器扔到他怀里,喊道:“快跑!” 尾音在他脖颈喷射而出的血柱下蓦地散了。 少年惊恐地转头,顺手抡出一刀正巧把那身后摸上来的蒙面人掀了一跟头,他撒丫子就往山下跑,边跑边喊:“救命!救命!” 他的余光看到周围站岗的将士们已经纷纷倒了地,他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怎么就没有救世主来救他呢? 他一团乱麻的时刻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他心里大喜,刹住脚步一回头。 紧跟着笑容永远定格在了脸上,那眼睛里还有来不及琢磨清楚耐人寻味的疑惑。 他后知后觉地想,还不如听了那老家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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