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梵按照流程，给对方承诺道：“只要按照方案上的时间，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可以在国庆节前就可以——”

“等一下！我还有个角色COS想申请授权。”在脑电波电闪雷鸣之间，梁玉琢又想到了一个新点子，“这是用于生产与销售联名产品期间，在美达电商直播间展示的角色COS，主要为了更好营造氛围，更好销售联名产品。”

还没说完，唐梵扭头怔怔看她，露出无语的表情。

“哦，这个啊，可以授权，但是COS的服装费，我方不能承担，不过你可以购买我们正版授权的COS服装，方便更高程度还原角色。”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

梁玉琢满意地将这条更新在协议里。
“感谢你们的授权，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唐梵说完场面话，结束了协商会议。

“太棒啦！”梁玉琢收拾好东西，转着圈圈出门去了。
“怎么样？”陶烨霖就在会议室门口等着，送上她的茶杯，里面是刚泡好的大麦茶。
“大获成功！我还申请了COS授权！”她说得很神气，眼睛里满是星星。

“你真是玩上瘾了。”唐梵在她身后挤出来，给予低度评价。
师徒俩一同无视这种不良评价。

“走吧，饭堂和面已经结束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包馅儿了。”已经到了全体职工做月饼的日子了，这也意味着中秋假期马上开始了。
“东西给我吧，我找销售部做合同了。”唐梵收完所有工作工具上楼去了。
“那你快点来哦，要拍摄宣传片呢。”

师徒俩到达饭堂，这时候，有些组已经开始捣鼓把月饼团子塞进模具里弄出形状了，有些组还在和面，还有些组做出来一堆包子，一问他们便说：“这是苏式月饼，烤好了再盖章的。”

从梁玉琢踏进饭堂起，郭仁就扛着摄像机跟拍，美其名曰：“要拍领导慰问场面，以显示她的领导风范，爱惜员工。”
“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会做事。”她嘟嘴说。
“对呀，不知道是不是跟师亲学的，这么会做事。”他油嘴滑舌。

陶烨霖提前安置了一个位置给她，刚好饭堂最有力的厨师给他们这桌和好了面，她一来就可以直接包团子了。
唐梵很快就来了，接替郭仁的摄像工作。

“看，多完美的团子。”她心情大好，做一个自豪一下，旋即塞进模具里拍拍，鼓捣出来人生第一个月饼！

正喜滋滋地欣赏着，一抬头，发现周围挤满了人，除了默不作声擀面的郭仁、认真包馅儿的郭嬞、暴躁敲模具的许立知、温柔捏团子的陶烨霖、辛苦扛摄像机的唐梵，还有上次端午节包粽子围在她身边那些阿姨们。

——“哎哟，真不错。”
——“总监第一次做月饼就有模有样的，真棒。”
——“不愧是总监，做月饼也是第一名。”
——“我们要向总监学习呀。”

拍马屁声突如其来，多管齐下，饶是梁玉琢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也害羞了。
“好了好了，不用拍马屁了。怎么都在看我做？你们做得怎么样了？”她往后看去，这些阿姨们的桌子上硕果累累。

这么能干的人，居然来拍她的马屁，夸她做得好，把她当作小孩子一样哄着。
真虚伪！

“阿姨！快点做！做好赶紧拿去烤，不然今晚吃不上热乎的了。”她驱赶她们这些看热闹的。
她们散开走了。
唐梵也去拍其他组的素材了。

没几分钟，阿姨们又凑过来，八卦似地问：“这位男领导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呀？”
这是在问陶烨霖。
这下梁玉琢开始看好戏了。

哈哈哈哈哈，这几个阿姨最会套近乎了，上次被哄着加了她们的未婚男后辈们，因为她工作一直忙着，没空理会这些未婚男青年。而且她上下班吃饭时就绷着脸，为工作的事情发愁，把她们唬得，都不敢作声。

“我是梁总监的直属员工，姓陶，阿姨们叫我小陶就行了。”
“有女朋友了吗？”

来啦来啦！重头戏来啦！不仅梁玉琢，其余几人都竖起耳朵听八卦。

“哈哈。”他先看了一眼梁玉琢，眼神里有求救的信号。
但她选择视而不见。

“还没有。”他边捏边说，为掩饰尴尬，手里的团子都被他捏成饼了。
“让我来。”她抢过那块团子，重新搓圆了，再塞模具里压形状。

——“阿姨有个外甥女，介绍给你认——”
——“哎呀，王婶，你外甥女还小，谈什么恋爱，读书要紧。我这边有个年龄相当的表侄女——”
——“牛大姐，你这就不够意思啦，明抢吗？”
——“吵什么吵，再匹配的条件，也抵不住小陶的喜好啊。小陶，阿姨这里有个亲戚，在深河大学城念书，药学专业，刚考上研究生——”
——“有照片吗？就在这说？”

陶烨霖脸上始终保持礼貌微笑，伴着她们的争吵，他用手指勾勾她的，小声问：“阿姨们之前有没有给你介绍过男人？”
“哈哈哈哈……”她不回答，只是幸灾乐祸地笑着。

余光瞥到他无奈的眼神，心里决定帮他一把——
“咳咳，阿姨们，都别吵了。先把做好的月饼拿去后厨烤了，我给你们讲个事情。”
她们总算不拌嘴了，把桌上的月饼端去后厨，回来后，神情各异。
梁玉琢判断刚才这事儿在她们之间算是翻篇了。

但是那怎么行！没有好戏看了。

“咳咳。”她重新清嗓子，开始拱火，“阿姨们，不要随便给我师父介绍对象。虽然他没有女朋友吧……”

陶烨霖看她，尤其看准她正在叭叭叭的小嘴，他倒要看看这个调皮捣蛋徒儿要吐出什么颠倒黑白的鬼话。

大家都听着呢，手中的动作都不自觉放慢了。
“但是他有白月光啊。”

哈？
他眸光一沉，表情垮了一点，感受得出他的心情变化。

“白月光是什么？”阿姨们不解。
郭仁郭嬞他们都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白月光就是，他喜欢的人。我师父有喜欢的人了，但是她一直生活在国外，所以还没能和她在一——”
“我什么时候有个生活在国外的白月光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梁玉琢稍稍一愣，大脑卡顿了。

“你听谁说的？”他彻底不捏团子了，手肘往桌上一靠，撑着身体歪头看她。

“嗯……我想想……”
这个标签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年代久远，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从谁口中听说的。

她本想打哈哈过去的，但师父已经静静看她思考，这架势，是非要她给出个说法不可。
哎呀！拜托她也只是道听途说，又没有要败坏他形象的意思。

“嗯……我不记得了。大概是以前在茶水间里听说的，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了。”

很久很久以前，Viara试用期的管培生有一大群，分在同一组轮岗的小伙伴经常和老员工打听消息，很多信息都是从茶水间里得知的。
这么久了，到底是谁说的，在她大脑里查不出来了。

“或许是我听错了？”
Viara内部员工都用外语交流，名字也是外文名，梁玉琢叫“Jude”，陶烨霖叫“Joseph”。
她会不会把“Joel”听成了师父的“Joseph”？

“对！”一旦有这种可能，她便一口咬定，以便开脱罪名，“就是这样！我听错了！谁让你俩起这么相似的名字。”
“我可记得没有这个人，你到底是听错谁的了？”他不依不饶，势要查清造谣真相。

她大脑飞快转动，心里直BB：平时工作都没那么较真，怎么这会儿感觉她说错一句话，师父就要把她吞了似的。
好吓人！

“我不记得了。”她哭丧着脸，边捏着月饼边说，“我脑子记不住这么多东西，你看我的工作都要准备这么大个本子记录日程。我的脑容量很小的，当时听见了，也不知道是师父您的谣言啊。”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您就不要再追究了。反正我们都和Viara没有关系了，以后的工作和生活都得朝前看不是吗？”她捏好一个月饼，正正经经塞进他手里，以示忏悔。

“那你听好了，”他反手把月饼塞回给她，趁机抓住她的手，压迫她听讲，“我陶烨霖，没有白月光！目前未婚，单身！”

不知道他咬牙切齿强调最后那四个字干嘛，这不是给了阿姨们介绍对象的理由吗？
梁玉琢郑重点头。

“教训”完徒儿后，阿姨们又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他的理想型，争着要把自家未婚女青年介绍给他了。

“吼！”中老年人在介绍对象、拉郎配这方面的战斗力真是杠杠的。
她费力挤出来，坐远了点，以免被伤及无辜。

“阿姨们阿姨们……”他也有些无奈地声明，“阿姨们，我现在就是个小职员，工资也不高，而且还在试用期呢，工作都不稳定，怎么敢耽误女孩子大好青春啊？还是等我转正后升职加薪了再说吧。”

他说是这样说，但梁玉琢听在耳朵里变了味儿。

升职加薪！他想升职加薪！他想升什么职？加多少薪？
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不是她这个总监之位？

好哇好哇！太有上进心了！这么棒的男人，有上进心，有超大晋升空间的工作，有良好的家世，怎么会为情所困！是情为他所困！

当然太有上进心也许不是上级领导希望看到的，他威胁到她的总监之位了！
哼哼哼，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多年没有女孩子追求？但凡动一点凡心，早就早婚早育了。
男人太拼不是好事，总要回归家庭，疼妻育女，免得在外面又争又抢的，成什么样儿！被这么多阿姨们惦记着，成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