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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韩不庸未再出房门一步,沈岳见不到他,《清心决》的修炼自然也中断了。 周大夫一日能来两回,后院常常飘着草药味,那倒出来的药渣的量,常安瞧见都觉得心惊。 “公子,那位病得这么厉害了?”常安小心问道。 沈岳瞪了他一眼,略显焦躁的说道:“你若是没什么事,不妨联系一下柳兆安。” “公子,你这还没放弃呢?既然韩……先生都可能认出你了,那当年的事你问他不就行了?”何苦舍近求远! 沈岳心说他要是愿意说,那又何必他费心思去找别人?可当初的事情,柳兆安知道的恐怕和他差不多,找了也是白找,沈岳重重的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不必送信了,我想想别的办法。” 他人是偷偷离开京城的,这会儿盯着他出点错的人可不少,若此事还托付柳兆安去查,被他发现自己私自离京事小,把韩不庸藏在江南的秘密捅漏出去,这才是大事了。 况且他早听说了钱塘镇有个等闲庄,若是给得够银钱,江湖消息,朝堂秘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左右他眼下这个样子,认识他的人不多,或许可以浑水摸鱼。 常安哪里知道他这复杂心思,只道他被韩不庸迷昏了头,于是劝道:“公子躲得再久,终究要回京城,若是不想留下遗憾,不如早些问明白也好,要我说,既是过往之事,问了也无用,各为其主,各谋其政,韩大人当初那也是无可奈何。” “你这会儿怎么替他说话?你家公子我脑子里难道就只能装下这些事?”沈岳哼了一声。 “那公子为什么要查,陛下虽说未下旨赐死韩大人,但太后一党主谋皆是死罪,他侥幸假死避过那一劫,如今叫人查出来,还怎么能活?”常安倒不是担心韩不庸,要不是他家公子这些年死心塌地、痴心不改,他早就跑去报官用韩不庸下落换赏银了。 不过他那番话,倒是让沈岳多了些考量,“你说的对,我再想想。” 这一想便是一晚上,常安半夜醒来,每回都能听见沈岳那头辗转反侧的声音。 * 第二日清晨,沈岳出了门。 春日过半,百花盛放荼靡,沈岳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家铺子,随手买了几样东西,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些琐事上。 这样逛了半天,越发觉得毫无头绪,几次路过等闲庄接应的铺子,他都想进去问上一问,可想起常安的话,又有几分踌躇。 正准备打道回府时,忽然瞥见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韩不庸一如往日那般,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色袍子,脚下算不上稳健,却明显不见病态。 沈岳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一旁的巷口,悄悄探出头去。与往日不同的是,韩不庸身旁还跟着一名蒙面的黄衣女子,两人并肩而行,低声交谈着什么,神情颇为严肃。 “他不是在房里养病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岳心中疑惑重重,目光紧紧盯着那两人的背影。 韩不庸与那黄衣女子一路前行,最终进了一家茶楼。沈岳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跟了上去。他轻手轻脚地走进茶楼,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恰好能看见韩不庸与那女子的背影。 茶楼里人来人往,喧闹声不绝于耳。沈岳竖起耳朵,试图听清两人的对话,奈何距离太远,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几个词。 “计划……时机……量力而行……”那黄衣女子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似乎在与韩不庸商议着什么重要的事。 韩不庸则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偶尔低声回应几句。沈岳虽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从两人的神情来看,显然是在谋划一件大事。 沈岳心中愈发不安,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正当他凝神细听时,韩不庸忽然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朝他的方向扫了过来。沈岳心中一紧,连忙背过身子,低头喝茶,心跳却不由自主更快了。 韩不庸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转了回去,继续与那黄衣女子交谈。沈岳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更加疑惑——韩不庸刚才那一眼,究竟是巧合,还是已经发现了自己? 他不敢再久留,匆匆结了账,起身离开了茶楼。走出茶楼后,沈岳站在街边,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刚才所见的一切,绝非偶然。他想起后院飘起的药香,以及韩不庸连日紧闭的房门,隐约觉得韩不庸目前在做的事儿,应当和他有些关系,否则没有道理要避开他。 又转了几圈,沈岳这才回到院中,常安早在前院等着,见他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先生刚才问起您呢。” 沈岳心中一紧,故作镇定地问道:“他问什么了?” 常安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说道:“也没问什么,就是问您去哪儿了。我说您去买东西了。” 沈岳点了点头,忧心忡忡,一路上也没瞧着路,只闷头往院里去,凭着记忆抬脚垮了一道门槛。 “当心。”沈岳猛然抬头,脚下一顿,就见韩不庸站在自己身前,自己差点撞上了他。 “师父。”他打了声招呼,神色有些探究。 韩不庸点了点头,神色如常:“回来了?” 沈岳心中一紧:“是。” 韩不庸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静:“那就好,这几日可有偷懒,之前教你的,可都熟悉了?” “没有,”沈岳正盯着脚下,想从韩不庸脚下找出些蛛丝马迹,猛然间听得韩不庸问话,于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待听清楚韩不庸的意思以后愣了一下,忙解释道:“我是说心法练得没有问题。” 韩不庸叹了一声,点了点头:“那就好。” 沈岳听他气息不同以往,忍不住问道:“师父还有什么事?” 韩不庸摇了摇头:“无事,我刚出门找了人,明日有人来将东院修缮,待修好了,你与常安便搬到那儿去吧,你现在那屋子太小了,住两人不方便。” 他语气少见的轻柔,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 不知为何,沈岳想不出什么来回他,二人沉默了片刻,半晌,韩不庸开口道:“我累了,你扶我回房?” 他虽是这么问,可却将手伸了出去,沈岳愣神了片刻,连忙扶住了他。掌心触碰的臂弯,多少有些瘦弱,沈岳忆起过去二人交手之时,心下一颤,怎么瘦成这样! 可纵然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能闻到韩不庸身上久违的气息,即便混着药香,仍是令人沉迷。 沈岳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这两天还好吧?” 韩不庸人往沈岳身上靠了靠,摇了摇头:“没好。” 沈岳脚下顿了一顿,也不知道该怎么将话接过来,他不明白韩不庸说这话的意思,更不敢去想是什么意思。 几步路走得像漫长的几年时光,沈岳忍不住要想,韩不庸没了音信那些年,是否都是偏安于这样的小院里,可有想过自己会如何?他心中有些气,难免走得快了些,临了跨过门槛时,带得韩不庸踉跄了一下,沈岳这才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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